《死亡诗社》,第一次看这部电影,我读高三,当时享受着英语老师“大发慈悲”给予的短暂快乐,囫囵吞枣般看完电影,然后继续埋头于像小山一样堆满整个课桌的练习题中。青春、激情、肆意与自由,这些虚无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多做一些试题、多前进几位排名来的有价值,以致于哪怕到现在,我依然对青春类影视作品无法产生共鸣,那些事关友情、充满阳光与欢笑、有蓬勃的生机、夹杂着偶尔的叛逆的日子,与我毫无关系。那时的生活,像是电影开始的那样,枯燥的教育模式、严格的在校管理和家长的殷切期盼,犹如不停行走的钟表,努力却又充满机械感。所以当时这部《死亡诗社》对我而言,仅仅是在日复一复的前行中出现的小小“意外”,停留在记忆里的,也只有可以暂时停歇的欢呼声。
时隔十多年,再看这部电影,我已是错过了张扬个性的年纪,平稳地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。相比尼尔失去梦想后饮弹自尽给我的悲凉感与绝决,安德森将每年不变的生日礼物从桥上扔出去的画面更让我震撼,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,似乎将学时被我忽略的感觉连带着时间的利息双倍返还于我,将我本已波澜不惊的内心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。从小到大,做一个好孩子,考一个不错的大学,找一份平稳的工作,我的人生轨迹毫无偏差,但正是这种一眼望得到尽头的大道,让我失去了探索更多美景的机会。那份被扔出去的生日礼物像是带来了勇气和希望,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变得没有那么难,我只需要稍稍打开困住自己的玻璃罩子,让一些不那么规则的枝桠肆意生长即可,或凌乱或美观,总要尝试过才知道。
其实重看这部电影,我内心是有些排斥的,因为我能预想到它将带给我什么,踏出舒适区,永远是一个做比说要难很多的事情。《死亡诗社》讲述的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,前半部温和,像是大多数人安稳生活的缩影,后半部却突然尖锐起来,理想与现实,坚持与逃离,牵引着内心的“小叛逆”慢慢挣扎,梦想破土而生。是继续享受按部就班的幸福,还是打破现状、忍受不适去探寻景色未知的“理想国”,这是电影留给我们的问题,也是我们对人生的疑问。改变是好事么?影片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答案,但是给了我们一个寻找答案的机会,那些在老师的呵斥下依然选择站在桌子上送别他们”船长”的年轻人,用这种超乎想像的方式告诉我们:改变是希望的开始。时过境迁,我们生活在一个好的时代,不知何时开始,相对安逸的环境滋生了佛系的心境,但青春是短暂的,是不可重来的,何不把“改变”当作寻梦的契机,用奋斗打磨圆梦的钥匙,或许,我们将收获一个好的答案。